包间内，宋妤低头坐在顾启淋对面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刚刚的一帧帧一幕幕。
还有之前，杨东来看她，说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很好的工作，钱比宋妤现在赚的至少翻一倍。
而且时间轻松，晚上去就行了，和她在超市的工作并不冲突。
宋妤难免有点心动，信任中又带了些疑惑，什么工作需要晚上去？
杨东只是蹲在她面前，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背，说辛苦你了，小妤。地址我给你，到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。
于是宋妤什么都没问，再一次信了他的话。
搁在桌上的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，宋妤的意识猛地一下从回忆中抽离，错愕地抬头。
顾启淋安静地盯着她，手指在一个牛皮袋子上敲了敲，又缓缓推了过去。
他说：“你可以看看这个。”
宋妤想，这应该就是之前顾启淋说忘在车上的东西。
宋妤将上面缠着的线一圈圈拆开，刚刚打开，就听顾启淋说：“警局拿来的，那三个人已经找到了。”
都是些油嘴滑舌的小混混，但其中有一个似乎有点背景，上面有人想保他。
以没人作证，那天晚上天黑还下着暴雨，难免会认错冤枉了好人为由，让再好好查查。
但顾启淋看着那几个人的照片，坚定地说，就是他们。
他是报警的人，也是除了宋妤这个当事人以外，这场差点就成惨案的直接目击者。
他的话是最直接的证据，一旦出口，就是一份无法卸下的责任。
宋妤一张张翻着，那天晚上的惊恐无措让她没有第一时间记住那些人的脸，但现在看着这几张照片，她脊背汗毛直竖。
认识，都是眼熟的人。
直到翻到最后一张，和前面三张不同，这张有点模糊，像是从某个监控录像上截下来的。
角落的地方坐着一桌子吃大排档的人，四个，中间那人的穿着和身形格外熟悉，是杨东。
而其余三个人，是杨东一众狐朋狗友中玩得最好的几个。
宋妤平时不会管杨东的交际，想起上次无意间碰见他们，正是在那间大排档。
杨东似是没想会在那里见到宋妤，惊讶片刻就坐在那里冲宋妤招手，让她过来一起吃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