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种从西域传来的皮枕。

    章纪堂仔细打量了几眼,看大小模样,他没记错的话,七年前,沈如是好似就带了一个类似的枕头。

    他那时心绪不佳,万事没放在心上,如今看来,难道是同一个?

    丹竹下去了,关门的风撩动大红喜烛,光影跳动。

    昏暗的室内,窗下小榻上的人不再辗转反侧,半抱半枕着那小皮枕,不多时睡着了。

    章纪堂摇着头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还真是认床,像个幼稚小儿一样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翌日章纪堂一如平日早朝一般,早早地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天还没亮,大红喜烛平平稳稳地燃到了底处。

    他利落起身,从床边拿起衣裳穿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这边有了动静,沈如是便被吵醒了。

    她眨着眼睛坐起来,发了几息的呆。

    天还没亮,这人就起床?

    一晃神的工夫,那人衣裳都快穿好了。

    而那人是谁,她“夫君”!

    沈如是这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她赶忙上前,拿起最后的一件——腰封,连忙替章纪堂系了上去。

    那手纤细柔软,触及章纪堂腰身的时候,章纪堂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可她笨拙的很,摸索了一番,才找到了穿线的地方。

    是个没伺候过人的了。

    章纪堂回想起,从前她也是那样的,别说给他穿衣裳了,就是给自己穿衣裳,都能系混了带子,穿的歪扭七八。

    当下,倒是长进了些,很快找到了穿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