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位在病床边上听着来龙去脉的青年是硝子在高专唯二的同学，五条悟和夏油杰。
硝子动了动手指，静脉输液针在血管里轻微的撞上血管壁，他看也没看，抬手勾住轨管绕了两三圈就往外拽。
血被拉出一条线，溅在白色床单上，家入硝子手背上的针孔在反转术式的治疗作用下瞬间愈合，同时痊愈的还有在掌心处被绷带包裹着的刀伤。
刀伤……？
“我怎么会有刀伤？”他眯起眼，他摊开手来回多看了几眼。
静脉注射速度过快导致青色血管微凸，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有些狰狞。他疑惑的眼神慢慢转向自己的两个同学。
这一眼看得五条悟像只炸毛的猫，向后靠着椅背开始正义申诉：“难道还能是我和杰趁你躺着的时候给了你一刀吗！真是……”
“胡搅蛮缠。”夏油杰接话。
“没错！胡搅蛮缠！”
大概是因为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在之前的学生生涯中发生过太多次，硝子半点眼神都没给这两个人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，问：“现在是什么状况？”
“因为联系不上你的直系亲属，医院找到我们——头部有撞伤，准确的说是轻度脑挫伤、硬膜外血肿、颅骨轻微骨折……这些你都自己治好了。”
夏油杰手搭在椅背上，露出一点笑容，“悟拦住医生不让他们给你做手术，医院差点报警。”
家入硝子也没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如果因为手术并发症而一直陷入昏迷才是最糟糕的情况。
“谢啦。”他没有吝啬自己的感激，在五条悟小声嘟囔几句之后开口道，“差点忘了问，我怎么进医院的？”
“早上晨跑的大学生看见有人倒在街边的绿化带。你昏迷着，手上攥着水果刀——刀刃的那一头，掌心的伤口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。”
“而且很倒霉。”五条在夏油说完后幸灾乐祸道，“那个大学生不懂急救常识，把你扶起来晃了两下——你出院去买一张loto吧，根据运气守恒定律说不定能中大奖。”
家入硝子再次看向自己双手。本该横亘着深可见骨创口的地方此刻光洁一片，没有半寸伤口，也没有疤痕。
“我不记得有握刀。”他皱起眉，“我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晕倒。”
他甚至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。
失眠的问题越来越严重，他虚心去看医生，在得到「心理压力过大」这个结论后，硝子把从医院开的药全部扔进垃圾桶。
“你们说……”硝子顿了一下。
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