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年哭丧着脸:“我爸要知道肯定要打死我的。”他爸唯一的心愿就是望子成龙,上个好大学,这辈子他吃够了没文化的苦,不想儿子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会替收尸的。”

    陈年听了更来火,一脚踢在张朝辉椅子上:“们TM的凭什么在我校服上乱涂乱画?”

    张朝辉也恼了,陈年就是这样,惹祸之前浑身是劲儿,一旦牵扯到自己,各种抱怨。以往张朝辉惯着他,今天他是真生气了:“怎么,要闹掰吗?”

    陈年压根没那个意思,中学开始,他就和张朝辉、滕臻玩在一起,他胆子小,家里管的严,从小到大没敢做什么出格的事,就一听话的十佳好儿子。作业按时完成,下课准时回家。可他心里却是叛逆的,羡慕着憧憬着张朝辉的肆意洒脱,总觉得这人带着光。等回过神来,他们已经是一丘之貉了。

    陈年当即像泄了气的皮球:“我没说这话,是说的。”随手钳起湿哒哒的校服看了眼,先前在水龙头下面搓了十来分钟,硬是洗不掉:“到底用什么画的?”

    “记号笔。”滕臻接话。

    张朝辉问她:“真要搬过去和那猴子坐一桌?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张朝辉不高兴:“要不我搬过去和他坐一桌,反正惹事有我一份子。我怎么那么笨呢,怎么没想到我就是墨?”他使劲敲自己的头。

    “老头盯上我了,说什么都一样。”她朝侯科那里示意:“搬吧。”

    得!他只是上学见老头,滕臻可是放学后还要经受老头的荼毒。张朝辉知道事情已成定局,懒洋洋的搬起桌子,站定侯科边上:“学霸脚收收,压到了我可赔不起。”像是杠上,侯科若不动动,张朝辉就一直抱着桌子等着,其实就算侯科不动,也不会碍着张朝辉的事,明眼人看得出来,这就纯粹找茬儿。

    侯科倒也干脆,收起脚冲张朝辉人畜无害的笑,张朝辉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,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