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元奎想着院子里一水的美人、想着自己还年轻没留下一儿半女、想着父亲范正业可能会索性给他来个痛快,他简直现在就想去死。

    虎背熊腰双眼如鹰隼的范正业很快出现,一张老脸充满戾气,像是要吃人。

    他带来的人顷刻间包围了春风楼,明晃晃的钢刀到处挥舞,差点就要屠了这春风楼所有人。

    范正业咬牙拿了帖子一气请了三个老太医,虽然知道基本无望,但也还存着一丝期望,说不定哪个太医能够把这断掉的接回去。

    老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,一个比一个摇头摇得厉害。

    “范大人,请恕老朽无能。”

    “范大人,老朽回天乏术,请您另请高明!”

    范正业脸色难看至极,但心里也明白,老太医们不是无能,实在是……

    最后一个老太医欲言又止,范正业脸上的凶戾稍稍缓解,他拱手施礼,希望能有一丝挽救的余地:“木老太医,你是否——”

    木太医打断:“范大人,现在不是贵公子能否接回这子孙根的问题,而是您的公子能不能保住性命的问题,依老朽来看,这伤势,性命堪忧啊——”

    范正业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火苗彻底被浇灭,双眼阴沉地瞧了瞧眼前太医,半晌才从挤出几个字:“那就尽力救治吧!”

    太医手忙脚乱救治半死不活的范元奎,范正业听着手下回禀事发经过。

    看着被捆起来丢在角落里的牡丹和老鸨,范元奎突然低吼一声,眼睛暴凸起来:“竟然只是这样?老子绝对不信!”

    手下禁声片刻,低头再次复述了一遍:“大人,小的已经核实过,绝对不会错!”

    范元奎听巴,狠狠对着桌子狠狠击了一掌,桌子当场裂开,“所以,我儿是自己切了自己的子孙根!”

    手下不敢回答,但此刻的沉默已经表明的答案,过了片刻,他斟酌道:“公子爷进京不久,要说仇人,除了那个靖王萧珏,几乎没有任何仇人,可今天萧珏没有出现过,小的刚刚打听到,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王府喝得酩酊大醉,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出过王府”。

    范元奎凸起的眼珠里都是鲜红的血丝,他不知道应该先写信加急稍回族中过继儿子,还是再纳几房小妾,至于萧珏是不是凶手他要不要去查,甚至木太医走过来和他说了什么,他几乎没听见。

    “……大人、大人!”木太医很焦急,“贵公子失血过多,急需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,否则老朽没办法救回来!”

    范正业心中戾气突然间暴涌,到底是十几个儿子中唯一站住脚活到现在的,“来人,写折子,我要进宫告御状!”

    萧珏,不管是不是你,我都要你给我儿子陪葬!

    范正业那里乱成一团麻,顾府也是一团乱麻。

    晚膳的时候,柳姨娘生的庶子顾明,在这次书院的小考得了魁首,他一脸孺幕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顾宏。

    “父亲,儿不负父亲厚望,此次小考儿子得了第一。夫子说了,儿子功课扎实,只要继续努力,一定能金榜题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