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旋涡是一个极黑的不断旋转的诡异所在，宋宣和罗毗云被卷入其中只觉得身子不由自己，无限的翻滚，鬼力形成的旋风在耳边呼啸，头脑中嗡嗡作响。
罗毗云本来因为内伤喘息都痛，刚才无意的突破之后，身子却轻盈了许多，丹田里生出许多灵力运转不停。他一时顾不上探究，只能顺势而动。
宋宣因着窒息，手中灵剑的光芒暗淡，逐渐消散。罗毗云从身后拥住她，将她护进自己怀里。他握紧她的右手，灵力注入她手中之剑。
光华大盛，剑意尖啸。
宋宣拼力挥出一剑，将旋涡撕破。
***
长无绝闲闲的坐在一处水上凉亭里喝茶，他手指细长，捻一个白瓷的茶杯，送到嘴边，肤色与白瓷一样清透。亭外水池里，锦鲤游曳，其中一尾小小的金色鲤鱼昂首吐了个泡泡，痴痴的看着他，像是被美色迷了眼。
一缕黑烟袭向那小小鲤鱼，惊得鱼儿逃窜。
长无绝嗔怪的瞥了尹琴瑟一眼。他是如玉的美人，嗔怒也带着风流。
尹琴瑟冷笑：“你竟然助他偷袭我？！”
她的左臂虚空，只余衣袖飘扬。
长无绝面对她，丝毫没有在罗毗云宋宣面前时那样害怕紧张。他很自如的从袖中掏出折扇，将扇骨抵在下巴上，笑的云淡风轻。
“我送你十二个生人魂魄，换劈你一道雷符，你也不亏吧？我怎么知道宋宣会醒来呢，只能说你时运不济。”
尹琴瑟恨声：“好，我竟没有看出你来……”
“看出我什么？看出我像李建成，却不是他？”长无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，“还是看出，我早已不怕你了？”
“不错，你我都是百年未入世。起初你疯魔，我无知，你吓住了我。”他边说边以修长的手指敲打扇骨，“可惜啊……你痴迷不悟，行事无章。纵然帮你一把，也不免落魄。”
“而我，”长无绝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，格外好看，但看向尹琴瑟的目光却冰冷轻蔑，“比你清醒些。”
尹琴瑟眼神晃动，似是不能置信：“你……你那夜喊我救命，都是装的？！”
“唔……”长无绝想了想，“也不算伪装吧，毕竟如果宋宣和罗毗云出了事，我的本体也不知如何流落。现下我还是想跟在他们身边。叫你出来救人，也算得上救我咯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尹琴瑟闭着眼，笑声酸楚，眼角有一滴泪落下又化作烟雾消散，“你很像他，真的很像……我总是上你们的当啊，一百年了……还是轻信！”
长无绝抖开折扇挡住半边脸，双唇在扇后抿成一条线。
“李家的男人……很好，真是很好！”尹琴瑟还在愤恨的自言自语。
“何必说这些呢？”长无绝冷冷瞥她，“看看眼下吧。如今你一对二，是赢不了他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