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被挂断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的，沈长清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，上头一片漆黑，再点开，显示着时间23:02。
她大脑空白，因为站的时间过长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，攥着手机的手也是冰凉的。
林姐姐，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。
为什么？
婉言拒绝也可以，为什么是直接挂断？
她想不通，她真的想不通。
沈长清脚步沉重地进了寝室，因为过于沉重，似乎连腿都抬不起来，鞋底几乎是蹭着地板走进来的。
寝室里的灯已经熄了，徐悦似乎睡了，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，连根头发都没露，只有姜靖玉床头还亮着一盏不刺眼的小夜灯。
她的情绪过于低落，导致还醒着的姜靖玉立刻就觉察到了。
“老四？”姜靖玉趴在床边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怎么了？吵架了吗？”
沈长清摇了摇头，“没有吵架。有点、有点意见不和？”
她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刚才的事情。原封不动地叙述给姜靖玉听，太难为情了，她也并不想将这么私密的事情讲给别人听，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不完全讲出来的基础上，让姜靖玉明白她的苦恼。
而且，就算是姜靖玉完全明白了，恐怕也没办法帮她什么，不过是让两个人一起烦恼而已。
姜靖玉眨了眨眼，意见不和还是意见不合？这两者区别还挺大的。
沈长清脚步轻轻地进了浴室，洗澡洗脸刷牙，出来的时候姜靖玉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，搭在床头栏杆上的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了。
这个灯是特意给她点的。
她面上多了点笑意，先打开自己床头的小夜灯，然后走到姜靖玉床下，抬手戳了戳她。
姜靖玉猛然惊醒，楞楞地看着沈长清，然后又松了一口气。
“洗好了？”
“洗好啦，你快睡吧，我自己那边开了灯的。”
姜靖玉点点头，眼神飘忽，神情犹豫，想问什么又没有问出口。
沈长清爬上床，一手拉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，一手掩着嘴唇打哈欠，打完一个长而完整的哈欠，人就已经躺倒在被子里了。她习惯早睡早起，在阳台和林逾静打了不短的电话，又发呆了一阵子，要不是因为心事沉重，早就困得睡眼朦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