呯当当——

    又是一阵器物扫落在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萧珉眼角猩红,一副要杀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想不明白,原本迷恋他不管不顾的王妡怎么就突然性情大变。

    王妡不再迷恋他倒也无妨,总归册文已下,她已经是写入皇家玉牒里的太子妃了,跑不了。

    他感到可怕的是,王妡总能猜到他心里所思,总能先洞悉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意图,就好像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,赤.条条一眼就能被看透。

    这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可怕到……他甚至有些怀疑娶王妡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。

    他放弃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子,而娶一个可怕的怪物,究竟是对,是错?

    “殿下,小的话已经带到,我家姑娘说了,人杀不杀在你,坐北朝南的那张椅子坐不坐也随你,总归殿下若有个万一,我家姑娘是女眷,怎么样都不会被亏待的。小的告退。”小邓行了个礼后退到门边转身推门,丝毫不在乎后头又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,腰杆挺得笔直,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谷滦殷勤的把小邓送出东宫,小邓爬上马一夹马腹让马跑飞快。

    噫,太子殿下的脸色好恐怖,活像要吃人,快走快走,得去压压惊,不然睡觉铁定做噩梦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伍熊走进殿内,看着满地狼藉,很为萧珉心疼。

    “是你啊。”萧珉摆摆手,“让人把地上收拾了吧。”

    伍熊便吩咐了宫人进来收拾,很快承德殿就收拾干净,并换上了新的各式样摆件。

    等宫人们收拾好退下,伍熊蹲在萧珉脚下,问道:“殿下是在为王大姑娘烦心吗?”

    萧珉坐在罗汉床上,斜斜靠着凭几,说:“阿熊,你给孤说说,孤娶王妡是不是……娶错了?”

    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伍熊问。

    萧珉呵一声讽道:“孤可是看走眼了,王妡根本就不是孤以为的是个好骗的,甚至孤都被她给骗了。你以为她是个高傲的狸奴,实际上一张嘴全是锋利的狼牙。她,就是一个阴险的、恶毒的母狼!”

    “殿下何必这样想。”伍熊道:“当初咱们商定了王大姑娘,本就是冲着计相和临猗王氏的。计相掌管国朝财权,临猗王氏几百年的世家大族,人才辈出,门生故吏遍天下。您的太子妃只需要是计相的嫡长孙女、临猗王氏的嫡长女,她的性情品貌如何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
    萧珉摇摇头:“话虽如此,可……”

    伍熊劝道:“殿下,奴倒是觉得,王大姑娘是这样厉害的性子才是好事哩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萧珉皱眉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