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几天了,不知道那些同部落的野人是不是有人安葬,更不知道阿父会不会一时冲动带着人去丘部落讨公道,结果可能更加让人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,他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如果阿父真的去了,结果就是个死。以他们现有的力量绝对不是丘部落的对手,如果他们没去,他这么多天没回部落,阿父肯定担心坏了。

    愤怒加上担忧,辰不住地闷声咳嗽。

    他用力摁住胸膛的震动,避免咳嗽拉动肌肉引起伤口的痉挛。

    好半天,辰终于咳嗽完,倚在如的身上呼呼喘气,脸色变得刹白,眉头紧紧皱起,想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“丘部落的人可真讨厌,上次也是,要不是禹及时赶来,我差点被他们的人给欺负了。他为什么总是欺负人啊,就没人管管他吗?”

    辰暗淡的目光倏地闪过一道暗芒,愤恨加深,他的牙齿咬紧。胆敢打她的主意,居,我一定要杀了你!

    杀了他的雄兽,把他打成重伤,都没有她差点受到伤害来得更让他愤怒。

    他这些无法诉说的喜欢只能埋在心里,这让他痛苦万分。

    禹没有忽略辰的表情变化,适时开口。沉稳的声音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似乎有些无奈,“可恨夏部落的人没有丘部落的多,要不然我一定要给宝宝报仇。敢打宝宝的主意,我会砍下他的头挂在部落门口。”

    抛砖引玉。利用一个人的感情,似乎有点卑鄙,却是为了共同的目标,也算殊途同归。

    辰的情绪忽然莫名激动了,猛地坐直身体,伤口处的剧痛令他咬紧牙关,上身摇晃着却拼命忍住就在齿尖的闷哼,说出的话更是有些狠烈,“那也要报仇,不能让他们欺负宝。”

    他捂住闷痛的胸口,脸色越发青白,怒气在他眼底喷涌。如果可能,他大概会抄起石斧直抵丘部落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维护,他没什么神采的眸子里透出的,是无法动摇的坚定。

    禹心下一惊,眸色更深,眼角有丝丝寒气缭绕。同为男人,他怎么会不知道辰的这番举止意味着什么,揽着宝宝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。

    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让他对此格外反感和抵触。

    宝宝是他的,谁也不能肖想。

    喜欢宝宝的雄兽太多了,就是自己的部落里都有不少,只是他们顾忌着自己,不敢有所表现。

    而辰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是和自己一样的首领,虽然不如自己强壮,但身手也很不错,身上有宝宝喜欢的那种温雅。

    他突然生出危机感,不觉有些后悔,也许和辰做盟友并非良策。

    如果为了一次可有可无的联盟,而失去宝宝,在他看来是真正的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