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顾命大臣均来自六大贵族部落,铁肩上担的是扶助幼主的责任,为了不辱没先帝的遗命,阻止外戚慕容家族专权,便整日和太后对着g。

    慕容迦叶瞧着他们这副来势汹汹的样子,顿时哑然失笑:“诸位Ai卿,难道也想进诏狱和赫连骧这个叛贼作伴吗?”

    宇文恺却顶风而上:“太后,赫连骧乃是鬼头风首领,国之栋梁,如今在边境得胜归来,不到半日,仅凭一封子虚乌有的密信便将他下狱,实在是不妥啊!”

    “罪证?你们从前给他扣了多少的屎盆子,今天怎么都故作清高替他说话啦?”慕容迦叶站起身来,怒道,“可真有趣,从前他在的时候,你们整日弹劾他,背地里说他是我的一条狗,逢敌便咬,如今哀家遂你的愿,把他亲手打入诏狱,你们还不满意吗?”

    斡扎朵为她抚着背:“娘娘,为了自己,也别和这群糟老头子动怒才是。”

    慕容迦叶深深一呼气:“”

    元璞以一句不轻的调侃开了头:“适才,大司马竟然想趁着太后未至便要开朝,瞧瞧,没有太后,你们便没了唇枪舌剑的矛头,那该多无趣啊!”

    宇文恺被他噎得不浅,轻咳一声:“庙堂庄严之地,元尚书,这里可不是搬弄唇舌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元璞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:“看来大司马知道自己的错了,我这番纠正,想必是多余了!”

    慕容迦叶支颐浅笑,静观二人针锋相对,谁也不甘拜下风。

    宇文恺:“我知道,元尚书喜好汉学,锦心绣口,舌灿莲花,是万中无一的清谈名手,您一开口,我们在您的唾沫里,哪还敢还口啊!”

    幼主党大臣纷纷点头如捣蒜,委屈道:“不错!不错!”

    元璞爽朗大笑:“大司马,您就别折煞我了,你可号称是宇文铁嘴,寰宇之下,谁能与您b肩呢?”

    太后党大臣连连称是:“正是!正是!”

    突然,龙椅上传来一声喑哑的咳嗽声:“诸位Ai卿,不要这么七嘴八舌了,和疯狗乱咬有什么区别,这里可是明堂,元璞,顾命大臣们说的都是谏言,”他常年病弱,中气不足,不到两句话便有些颤抖,略有些伛偻的身子力不能支地站起来,“他们初心无非是为了朝廷,你不能以一己之私,把在私下里诡辩那一套搬过来祸乱朝纲吧。”

    慕容迦叶愣住,心生忧惧,顺着珠帘的缝隙望去,斛律步真双颊深陷,头上的通天冠高有九寸,垂饰各sE珠翠,繁复华丽,沉重得如同枷锁,将他稚nEnG的脖颈压得不能自如,昔日贴身量裁的绛纱袍也衣带渐宽,仿佛就是几天的光Y,他便又孱弱了几分,坊间多有传言,幼帝面相福薄,恐怕大限将至。

    慕容迦叶摇首叹道:“哀家特此说明,不再赘述二遍,关于前天下兵马大元帅赫连骧谋逆之事,五日之内,朝凤卫必将调查细节公之于众,烦请各位Ai卿稍安勿躁,这其中关乎军事机密,不能含糊,想必牵连甚广,但不必怕,有涉的,一个也跑不了;没关的,哀家也绝对不冤枉,退朝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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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臣们脚步如释重负,三五成群,散朝而去。

    “子淳,你留步。”慕容迦叶掀帘而出,轻唤元璞的表字。

    “臣在,”元璞猛然回首,又顾视其他大臣道,“诸位同僚,元某失陪了。”

    二人行至配殿,慕容迦叶脱下朝服,索X斜靠在榻上香案上,lU0露的一角香肩隐在香炉的烟气之后:“朵儿,给元尚书赐座看茶,”瞥见元璞左顾右盼,眼露不安之sE,“怎么,被太后单独留下说小话,怕祸乱朝纲吗?”

    元璞低眉看地面,粲然一笑:“太后,您看起来面sE不大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