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从树上落下,砸在晒太阳的猫儿身上,猫被惊得炸了毛,从从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吼。但谁人都没有去看,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说话的顾絮身上。

    顾絮因为生病,总是有点中气不足,说话的腔调就和撒娇的猫一般。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小胖子拿东西丢我,而且阿姨你明明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顾絮才不傻,她刚才和小胖墩争执的时候,宋娜就坐在门边上摘菜,在小胖墩用碎瓦片扔她的时候也不制止。

    顾絮家住在三楼,不高,宋娜的嗓门也大,声音惹来看热闹的人。

    一些会来事儿的也使劲撺掇,“宋娜,这一天天的扰民了知道不?”

    说话的女人高颧骨,眉毛修成细细的一条线,向后挑又往前勾,红艳的嘴唇张合磕着瓜子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来看热闹的。

    她是楼下小卖部的老板,平日里最爱挑拨,要不是宋娜上次去她家买肉,因为秤不对吵起来,两人一定能成为背后说人闲话的好闺蜜。

    人越聚越多。

    傅西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,脸上也是同龄人少有的冷漠,仿佛毫不相干的局外人,身处话题中心的人不是他。

    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,衣领被宋娜揪出了皱也没去理,脸色青一块紫一块,顾絮还记得书中描写他有洁癖。

    可如今来看,傅西楼一身凄惨得像是从哪个沟沟里跑出来的小乞丐。

    一个有点惨的小反派。

    顾絮默默地在心里给傅西楼的名字前加上修饰词。

    顾絮抬起眼,认真地看向傅西楼跑,又转向宋娜。

    她依旧是什么都不承认的样子,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和刚才的小胖墩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蒋梦云脸皮薄,白净的脸臊得发红,又不想让这事就这么过去,“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,让你儿子给我家絮絮道歉”

    顾絮仗着自己小,踮起脚冲着楼下的人告状,“这个阿姨可凶了,她儿子拿石头丢我,还不承认。”

    楼下的人哄堂大笑。

    有人眼尖,看到傅西楼穿的少,看不过去也开口道:“都零下了,你让孩子穿这样像话吗?”

    众人这才注意到傅西楼的穿着,又看到他脸上的伤痕,哪还不知道这对夫妻干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呀,最近不是宣传什么吗?家暴罪是吗?”说话的人哪弄得清这个罪那个罪,胡乱诹了个罪名,想起什么就说什么,“你这打孩子也不能太过啊,大冬天也不让穿厚点。”

    宋娜讥笑出声,“那家暴家暴,得是一家人啊,我打这小畜生算个屁家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