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过唐宵之后,路昼突然觉得面前的医生有些索然无味,“你左右两边的智齿都长出来了,今天先拔一颗。”
路昼点点头,打了麻药,她只能感觉牙齿附近冰冷金属的触感,器械声低低轰鸣。
“注意事项在卡片上,去前面的窗口领取一下冰袋。”
路昼拿着缴费单领来了冰袋,紧紧地捂住左边脸颊,突然的触碰冷得她一哆嗦,嘶嘶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很疼吗?”路昼一转身,看见唐宵拿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冰袋捂在右边。
“你居然没怎么肿?体质真好。”路昼从窗口一出来就照了照手机,左半边肿了一小块,跟右边一对比就明显非常,现在看到唐宵左右脸毫无差别,艳羡异常。
唐宵斜了身子从右边打量:“没有啊,肿了也很漂亮。”唐宵倒没有说谎,路昼本就偏瘦,她自己不说,也没人觉得肿得过分。
无意义的几句寒暄结束,路昼心想两个人现在是麻药还没退,所以现在有心思瞎搭讪,再二十分钟之后麻药劲开始逐渐消退,哪有谈情说爱的精力。
她想着先溜,回家补觉,低头拿手机的时候扫到唐宵手上攥的校园卡,不禁问道:“你是成大的学弟?”路昼完全把他想成学弟。
唐宵听见学弟两个字哑然失笑:“你是学姐?看着不像啊?”
这牙科在成大附属医院里的,刷校园卡还能登记,路昼还差两个月正式毕业,自然也是走校园卡。
“我都快毕业了,能不是学姐吗?”路昼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雷达响起,对同校学弟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。
“哦?”唐宵狡黠地弯起了眼睛,“那我们是同级生啊。”
路昼脑中警铃大响,这么冲着我笑,真的不是在勾引我吗?
“学姐下午没事的话,不如喝我喝一杯咖啡。”唐宵抛出一个直线球,太过契合的第一面除了是同类也是缘分。
路昼抽出他手里的校园卡,比着证件照和真人:“唐宵?商学院的?怪不得没见过。”路昼大学四年压根心思就不在成大这里,每逢一三五七、大小节假日都是出了校门左转到宁大里去,要不然长成唐宵这样的同级她怎么可能不熟悉。
唐宵用漂亮的手指夹回自己的卡,举在路昼眼前晃了晃:“那学姐确认过身份,总得告诉你的名字吧。”
“路昼。”路昼的发音要轻轻撅起嘴巴,她嘴巴里含着带血的棉花,发成了卤肉。
唐宵没听明白,想着这谐音和路昼的长相实在不搭,路昼摊开他的手掌心,划出来路昼两个字,挠得他心痒痒。
路昼也不知道怎么喝着喝着咖啡就喝到隔壁下半场才开业的bar里去了,她还记得转场的时候,唐宵咬上她那根吸管:“苦的喝不下,不如去喝点烈的。”
“可是我们才拔完智齿。”
唐宵装作恍然大悟,举杯和她碰了一下:“我以为今天早上已经喝过最烈的酒了。”
“叫路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