茗香停了动作,身形僵硬,语气也不再活泼:“从前在戏班子待过,后来戏班子实在是没钱,班主就把奴婢卖到了人牙子那儿。”

    季诗川注意到她的情绪,缓了语气,道:“往后就是平民,再不会有人卖你,好好做事,日子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没见过季诗川这样好说话的主子,茗香有些受宠若惊,心里感受到暖意,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来,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季诗川莞尔,心里盘算着,照现在的速度,两三日后便叫她们三人去选舞台剧的演员。

    不光如此,第一出戏自然要叫所有人刻骨铭心,她季诗川得想一个绝妙的剧本,叫人印象深刻才是。

    日头热,季诗川让墨檀整理出一间房来,用作她教授。她刚讲解完,坐在梨花木椅子上,浅饮一口墨檀备好的酸梅汤,一旁冬时给她打扇,教她凉快得有些犯困。

    茗烟几人累了,也稍作休息,墨檀也一人递一碗酸梅汤。季诗川待人随和,所以这三个姑娘也放得开,倒没那么拘束,也能和季诗川打趣几句。

    季诗川靠着椅子,越发犯困,便叫冬时收了扇子也去喝一碗酸梅汤。

    屋内氛围融洽和谐,墨檀看着季诗川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欢喜。她眼尖,瞅到屋外沉壁正进了院子向她招手。

    墨檀见了,对季诗川道:“爷,沉壁来了。”

    沉壁来了,多半是祖母那边有事。季诗川点头示意墨檀去看看。

    墨檀应下,走出屋外,问沉壁:“你来便来了,进来见爷就是。在外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?”

    沉璧却无心同她打趣说浑话,焦急道:“我是偷跑来的。宫里传话叫王妃进宫,说是王妃治病有功。没有圣旨,只传了口谕,也不让宣扬。”

    三言两语,墨檀也觉得不对劲。既是有功。何必这般遮遮掩掩?

    沉璧又说:“承姐姐平日的照顾,沉壁来报信,王妃不让叫世子爷知道。若王妃怪罪,姐姐可别忘了我。”

    墨檀早先同沉壁约好,若王妃那边有什么情况便来同她说,沉壁报信,兔不了受至妃责难。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,我去同爷求个恩惠就是。”墨檀安抚道,“你先回去,我去传话。”

    沉壁应下,又小心翼翼出了院子,寻无人处回王妃院子。墨檀将话说给季诗川,等季诗川拿主意。

    季诗川挑眉,想着皇上此举多半是皇后下毒一事有了结果。此次九重软一事不光苏云锡一名皇子受累,更是牵连了许多世家的公子小姐。拖延了几日,恐怕有些世家大族早就怒不可遏,皇后这回,不少块肉也得掉层皮。

    王妃并未通传季待川,看来是想一个人进宫。可季诗川必须同去。苏云锡既然借了承安王府的手,就别想撇下季诗川!

    “墨檀,准备一下,同祖母一块进宫!”季诗川道。

    墨檀应下,遂又不忘为沉壁求情,道:“爷,沉壁传信是奴婢私下打点的,若是王妃怪罪……”

    季诗川听懂了,语气宽慰:“既是墨姐姐所求,川儿定要允的。”